“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被带进二楼的一个房间，我一进去，就看见东方永白和东方良在里面坐着等我，他们面前是一张大桌子，上面有些文具之类的东西。

我心想，终于来了。我笔直地坐好了。

东方永白说：“你想好了要做东方世家的人了吗？”

我说：“我从来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为一个人效力，但我不确定是谁；当那天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终于明白，那个人就是你！”

东方永白盯着我的眼，最后他说：“你现在就是东方家的人了。”

东方良拿出一套文件，对我说：“签名，按手印吧。”

我控制住我抖动的右手，拿起钢笔，签了名“赵大牛”。这是我签的最后一个这样的名字了。然后我在上面按下了我的十个手印，再印下两个掌印。

东方永白笑道：“东方大？东方牛？哈哈，你选一个吧。”

大明帝国的规矩是：每个人的姓只准在《钦定百家姓》的范围里，而且单姓的名只能是两个字，复姓的名可以是一个字，也可以是两个字。不过对于东方家来说，他们自己家的人都是两个字，而入士的人都是一个字。我是入士，自然不能叫“东方大牛”，只能叫“东方大”“东方牛”。

我说：“我小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些不上台面，在我们乡下讲究的是‘贱名好养活’。我曾经私下给自己起过一个名字，和赵大牛差不多，叫‘赵白驹’，牛马都差不多嘛，但驹比牛好听多了。”

东方永白笑着说：“东方驹怎么样？这名字很不错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武将呢。”

我说：“东方驹，东方驹！我今后绝不会给这个名字抹黑的。”

东方永白继续说：“还有件事。不要对别人谈起你以前的身份，如果有人问，你说你以前是中原的小士族。我不在乎这些，但不表示别人不在乎。”

我忙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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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东方良带我去皇宫附近的户部户籍处，在那个无比巨大的衙门里，我照相，签字，按手印掌印，抽血，上交户籍证。

一会儿工夫，我拿到了印着“东方驹”的士族证。

大明律例第三条，只有士族可以自由出行。我想，我终于在自己的国家算个人了。

随后我也发现，张成启已经变成了东方启，孔长岳变成了东方岳。张成启，不，东方启倒是很高兴，而东方岳总是在唠叨着他的曲阜世家。

又过了半月，明天就是皇宫会试了，我正在紧张地复习钦定四书五经的时候，一个仆人走进来说：“东方家主接见所有人！”

我们被带进了一楼的一个大房间，比洛阳行馆的那个更大。里面有几十个人坐在下排，而台上桌子后的椅子上坐着四个人，我猜他们就是东方承平和他的三个儿子——东方永武、东方永白和东方永德。

台下的一个人大声喊道：“东方千岁！誓死效忠！”我听出声音是东方兴。

所有人都在怒吼：“东方千岁！誓死效忠！东方千岁！誓死效忠！”一直在喊着。

那位中间的老者伸出右手，朝下点点手。

喊声停止。

作为东方家主的东方承平国字脸，白白瘦瘦，灰发灰须，极似东方永白。他说道：

“我东方世家，享世数百年，虽不如别家的家底远，也不如别家的家底厚，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我们上为皇家社稷，中为自己家族，下为黎民百姓。今天我看到在场的诸位人才济济，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我非常欣慰。我在此可以负责地说，今后只要我们东方家有一口吃的，我保证诸位都不会饿着。”

下面又是“东方千岁！誓死效忠！”的声音喊起。

“下面是犬子。”他示意喊声停止后继续说道。

接下来时东方永武。他又白又胖，和他三弟东方永德有几分神似，毕竟同一对爹妈生的。他说：

“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这人不会说话，只会办事。我在这就把这话儿撂下了，跟着我，绝不会让兄弟们吃亏！大家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兄弟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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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子走了进来。她旁边跟着一个丫鬟，那个丫鬟本在跟着她，也跨进前台一步后，发觉不对，吐了下舌头，立即退了回去。前面那个女孩子依然大踏步地走上前去。

她就是东方明月了吧？那个出名任性的嫡长女。

“爹，怎么不叫我啊！”她嗔道，撅起嘴，颦着眉。

她约莫十七八岁，大眼，淡妆，不同于大部分女人的长发，她的头发仅到脖子，却黑得闪亮。淡蓝色上衣，白色裤子，淡蓝色的鞋，手腕上戴着绿色珠子，雪白的脖子露在外面。

最过分的是，她——正在吃薯片。左手一大张素纸包着炸得金灿灿的薯片，右手不停地往嘴里塞。屋里香气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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