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细草番外-良夜|惊梦|月出(2/6)

作品:《小楼传说

原来在他寿诞当日他早就收到消息,早就要动手。但他仍只是不作提防,不作安排,甚至还在百官面前祝愿我成就功业,名垂青史。为了我的前程,为了我的功业,他心甘情愿地准备死在我的手上,却连一句怨言也没有留下,连一个美名都不去争取。

原来,还有那么多的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付出,那么多的牺牲,却仍一无所知,以为理所当然,却不明白,那么多理所当然的背后,流淌着那个人多少的鲜血和痛楚。

燕凛紧紧地握住拢在袖中的拳头。

他想要放声痛哭,想要痛骂的无能,粗心和自私,想要宣泄出一年多来心中的悲苦和悔恨。

但他不能。

因为他的妻子,那个依旧天真的女孩,就在他的身旁。

所以他不能哭,不能喊,甚至不能皱眉,不能稍动颜色,只能把所有的痛楚强压入五脏六腑,压入心灵深处,任它把的灵魂撕成碎片,然后,继续淡淡地微笑,微笑着让她讲述故国的趣事,唱起故国的歌谣,不让她有半点机会的脆弱,的痛苦。

直到乐昌唱完最后一首歌,转过头来问他皇上刚才到底在看些?”

燕凛此时正就着烛火,看着那本藏青色的册子如同他的心一般,蜷曲着化作一团灰烬。

那册子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已刻入心底,侵骨蚀髓,这一生,这一世,再不能有一刻或忘。

他闻言回过头来,轻轻一笑不过是些故人旧事罢了。”

说着,他举起杯,将杯中残酒混着口中忽然涌出的一股腥甜,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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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字数少也没办法,我只能挤这么多了。

我承认质量不好,刻意去虐时反而太露形迹,不该去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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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

颤抖着睁开眼,抹了抹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燕凛从龙床上坐起身,从那如深渊般让人不能自拔的梦境中勉强挣扎出来。

多少个夜晚,他从那样的梦中惊醒。那样的梦,那样让人颤栗的痛苦,但梦中那个注定不能在真实中重现的身影,却又让他不能不去留恋那梦中的痛楚和伤情。

每一个夜晚,即使他要宠幸哪一个妃嫔,事后也一定要回到的寝宫,把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统统斥退,才敢入睡,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知晓他的无助,他的孤单,他的软弱。

在妃子眼中,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在乐昌面前,他是遮风挡雨的夫君,所以他不敢软弱,也不能软弱。

于是,他只能在最软弱,最无助的时候,蜷缩着把困在黑暗的角落,独自面对一切的痛苦,一切的悲伤。

因为那个人,那个多年前会在他惊醒后第一抱紧他的人,那个会在他脆弱时给他最温暖厚实的胸膛的人,那个会默默地为他挡下一切风雨的人,已经走出他的生命。

燕凛木然地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迹。清冷的银辉映在他略带惨白的脸上,此刻看来,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孩子罢了。

梦中的情景,又一一涌上心头。

那男子神色淡淡,嘴上也无半点留恋你凌迟我,我也打了你一顿,你我两不相欠,就此永不相见吧。”

那男子脸上无比平静,仿佛只是对着一个全然陌生的脸孔留下来做,让你再继续这一场未完的凌迟?”

那男子神容冷然,一字一句都似冰锥般直刺心肺皇上,你把我的腿又弄流血了。”

无数个夜晚,他曾被无数个噩梦惊醒,但唯独是这一段情景,从未得入梦中。

回想起那男子冰冷而漠然,甚至带点刻薄的话语,燕凛忽然没来由地一颤。

容相,他的容相,时候也会用这样伤人的语气跟人了?

从前那个温润谦和,儒雅大度的容相,仿佛没有人值得让他这样去计较;

后来那个装得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容相,仿佛永远不屑于与任何人以这种方式去计较。

那个心胸广大得可容天日的男子,为何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说,难道说……那个强大得似乎万事都不在乎,万事都不介怀的男子……

也是会心痛,也是会受伤的吗?

一思及此,燕凛的心忽地不能自抑地一阵剧痛。

他忽地想起方才夜镝呈上来那份密折上,容相在天牢中和靖园说过的那句话:

“罢了,皇上也长大了,自有他的考虑,他的决断。我都这样了,还管三管四,指手划脚,实在有些可笑。世子,只说容谦谢主隆恩便是。”

他的容相,是那样宽容,那样豁达的人,即使兵临城下,即使举国大旱,都从不曾露出半点愁容。

他到底做了些,到底让容相受了多么大,多么深的伤害,才能让他心灰意懒若此?

他死死地攥住的胸口,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头那无法承受的痛楚。

永远不能忘记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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