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不对娘娘口味，反而不宜。民女有一策，可保娘娘平安。”便对宫女道：“请取些葵花籽来。”

那宫女不明其意，见太后首肯，很快便端上一碟。杨天意指着道：“葵花向阳，秉受太阳之精气，譬如以日晒露，露水见日即消失。娘娘只须在饮荷露茶之时，佐以这小小的葵花籽儿，便可阴阳相调，与玉体无碍了。”

刘太后笑顾淑妃道：“这法儿好，又简单又不伤人。”这时下首坐着那贵妇忽道：“你这是什么医术，怎么连脉也不用请就下论断？”刘太后仿佛这才想起，说道：“这位是杨太妃，她也略晓医术，今儿一道来瞧瞧。”

杨天意微微一笑，道：“太妃既通医术，可知上古名医扁鹊么？”众人皆点头。“书中有载：扁鹊拜师长桑君，尽得禁方，长桑君又拿出一包秘药，说是用竹叶上的露珠服下，三十日后便能隔墙视物。扁鹊依着做了，从此为人看病，尽见脏腑症结，遂以精通医术闻名当世，流传百代。”

杨太妃不住摇头，“一派胡言。野史传说，也可信乎？”

杨天意立即顶了回去，“太妃此言差矣！民女说的这段，见载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叫做什么‘天目通’，可不是随口胡诌出来的。”

杨太妃皱眉道：“是嘛，你倒记得清楚。如此说来，你也是服了那种秘药了？”

杨天意淡淡道：“倒也不是。此乃民女祖传医术，些微末技，不足为外人道也。”这话于她已是说得极为客气，不料杨太妃偏不肯放过，转脸对刘太后说道：“姐姐，汉代迷信方术，巫医无所不至，普通百姓凡有疾病，但求巫祈鬼，最后往往束手致毙。惟如此，我朝太祖、太宗两位皇帝雄才大略，于医道尤为留意。今我等姊妹虽处深宫内禁，亦要兴医逐巫，莫要坏了国家大体。”

原来竟是将她当做装神弄鬼的巫医了！杨天意勃然大怒，依着她的性子便是立刻就要拂袖而去的了，不过瞧着淑妃神色不好，遂咬咬牙忍住，冷笑一声，不屑再辩了。

刘太后倒是帮着她，因将上回自己身子不安，杨天意医嘱毋须乱服药，只需多吃点豆腐之类，“老身见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子，本也不信。后来淑妃果然得孕，老身便也将信将疑地吃了，这才十来天，果然气色见好。”

杨天意冷冷道：“药、食本同源。再者，是药三分毒，既可救人，亦可杀人。所以我之为医，十分谨慎，决不任意滥用，乱役药石。”

刘太后笑道：“你这孩子心肠虽好，但既身为大夫，倒反劝人家少买药、慎吃药，那你岂非要弄得精穷？”

杨天意轻声道：“但祈人无病，何妨我独贫？”

忽然阎文应在殿外唱声：“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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