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根生回到办公室打电话叫来杏儿：“杏儿，你立即去叫大阿姨、小阿姨来办公室开会，你也参加。”涂根生觉得从仓库回来觉得一股豪气注入丹田，唤醒他从前的斗志。

很快，三个女人一同来到办公室，涂根生召集到小会议桌并一一帮她们倒上茶，看看一男三女的阵容笑了起来:“我们倒有了四人帮的意思，四人帮好啊，毕竟有人帮嘛。这样，临时召集紧急开个会议，把公司最近的工作布置一下。”

厉晓萍、菊花都知道她们这个夫君向来是一惊一乍的，不知道他花花肠子里又出了什么主意？杏儿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式？她毕恭毕敬地象坐凳子一样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董事长。

涂根生简洁明了地说：“我准备建一座成品仓库，将原材料与半成品和成品分开管理。杏儿去任仓库保管员，明天就去仓库跟二叔学习，一个月后正式上任。”

杏儿心里激动地“嗵嗵”乱跳，但她还是从嗓子里挤出点声音说：“我初中文化。”

“我知道，这是对你的信任，二叔不识几个字，仓库管得多好，别怕，我让人帮你的。”

厉晓萍立即接口说：“杏儿，你到厂里也有两、三年了，在食堂没有出息，当了仓库保管员也算是公司白领了，工资要涨几百块。你对象也是业务骨干，你们结婚就提为二车间的副主任，你们俩在公司好好干，我们不会亏待你们俩的。”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杏儿涨红脸兴奋地说。

“好了，没事了，你先去食堂收拾一下吧。”

杏儿被这突乎其来的幸福砸得不知所措，晕晕乎乎地退出办公室。

涂根生继续布置任务，说：“菊花你辛苦点，配合我着手建造新仓库，争取两个月之内完成。晓萍，厂里的生产抓抓紧，另外，联系保险公司把我们新仓库的固定资产加到我们我们现有的保险中，保险费用可以少加点，所有原材料、半成品、产成品全部足额保险，当然，费用越少越好，这是你的能耐。”

“好的。”菊花应承道，菊花跟着涂根生从造鸡栅开始，一直造到现代化厂房，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她知道她此时该做些什么。

“杏儿干仓库保管员行吗？”厉晓萍担心地问。

“没事，我自有安排，你们听好了，记在心里就行。”涂根生说话间语气阴沉起来：“晓萍，你督促杏儿把阿拉伯数字练练，练的必须和李会计的字一模一样。我会要求李会计把成品库的帐重做一遍，把我们长期积累下来的损耗全部做进成品帐，我们不能看睁睁地让这些货打了水漂。”

“具体怎么做？”

“你们其它都别管、别问，按我安排的去做就行。”涂根生心中一番得意，我是怎么过来的？不仅仅靠一路打拼就行的，必须有敏锐的危机感才能混到今天。涂根生从姜扬的简单的问话中发现公司漏洞，他决不能坐以待毙，这里是他一生的心血；是他的生活的全部；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决定玩把大的，至少是有备无患。

厉晓萍、菊花领了任务各自做准备工作去了，涂根生重新躺在老板椅中，他不再恐惧、恍惚、迷茫，他需要认真考虑下一步行动的各个细节。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涂根生心里又升起这激励他勇往直前的歌曲，他从少年就开始奋斗的经历是刻骨铭心的，既有一个农村少年成功的喜悦，又有觉醒后的耻辱，还有得志以后的狂妄。当年他就靠着对这首歌的不断理解、深化，终就成为他的座佑铭，化为他骨子里的一部分，只是他现在把这股劲用错了地方。

涂根生多次回忆时清楚地记得，那天，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向左他可以看见路的不远处有一个向左转弯的巷口，这样他可能可以回到原来的那个卖烧饼的地方。向右的路是从菜地边蜿蜒过去，消失在菜地的尽头不知通向何方，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涂根生根本就没有了思索，而是顺着走路的习惯向右走去。

大中午的，四处鸦雀无声，蝉儿也懒的叫两声，天气虽热，身处绿地，清风不时地吹来倒觉得几许清凉。涂根生沿着菜地躲在藤架的阴凉里往前走，他顺手在藤架上的藤蔓上摘了个黄瓜，在衣角上擦擦喀吧清脆地吃起来，他吃得很带劲没有感到一丝地不妥，农村孩子没有糖吃，没有烧饼吃，还没有黄瓜、番茄吃吗？一根黄瓜吃完，一堵高墙挡住去路，顺着墙边的小路更窄了，仅够一个人通过，涂根生唱着“下定决心”歌坚决向前走，这次倒没走多远，转过墙角他来到一片大空场地，空地上堆着一堆堆金属垃圾，一辆工程翻斗车正在倾倒着新的金属垃圾。看得出来这里原本是一个大水塘，水塘已经被填埋了大半，三、五个和涂根生一般大小的孩子，围着翻斗车翻捡着成块的铁块，铜块。

不远处，马路上的树荫下，一个中年汉子坐在担子上用草帽使劲扇着风，不时地敲二下竹筒：“换糖啦。”

涂根生眼前一亮连忙赶了过去，学着他们的样也开始捡起来。这时一个霸道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从哪里来的？这里的东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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