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啊，钱也不是绝对没办法，只是目前不能从我们行里贷，事情真正要做起来比较麻烦。”

石海涛一句话就象一道闪电照亮涂根生的心灵，涂根生激动地说：“石行长，只要能干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老哥啊，别忙，这事要好好合计。一是用什么身份，如果借用别人的身份会对企业造成风险，如果借用的身份人到你这里主张法人权利，这个事情就麻烦了，尤其还是个外国人。所以，这个身份问题必须首先解决，那就必须让你变成外国人。解决方案和途径我都有了，如何办你也别问，你只要按我的要求去做就行，估计费用200万。你看……”

“我要这个身份，钱，没问题。”

石海涛笑笑说：“老哥精明啊，有了这个身份，一年的减免税不止这么多。二是资金来源，我们行贷个500万倒是没问题，再多就违规了。那么这钱就得从别处融资，路子我是有的，只是怕成本比较高，所以，这成本还要和你说一下，我有个朋友是湖东省外汇银行投次公司的副总，可以用委托放贷的形式给你企业融资，利率高达24%，按二千万元算每年利息达480万元，等你自己资产充足了，我再慢慢用我们行的贷款替换出来，成本会逐步降低。”

涂根生感动地说：“只要能做成此事，一切由石行长做主，再说你也要当半个家。”

“半个家我是不能当的，这样，我再和我朋友商量、商量，利息能不能转成利润分红，分红按30%吧，这样的风险要小些。”

“这不行，石行长你什么都没有，白忙了。”

“怎么能说白忙，有你老哥就行。”

“谢谢，谢谢石行长。”

“不谢，明天你派人去江边买三十六只半斤以上的大闸蟹，两只大鳌和八只脚一定要齐全，后天我们一道去北京，记住带上公章和所有的身份证明，我给你开一个银行存款的资信证明。”

第二天涂根生带上一应材料、钞票、公章随着石海涛乘红眼航班来到北京，北京他有刻骨铭心的记忆，那就是他小时候说着好听的卷着舌头说话的红卫兵大姐姐，今天他终于来了。涂根生到了北京去办自己的身份，可偏没他什么事，石海涛安排他跟着旅行团三日游，玩遍了北京城。这北京也太大了，飞峰县的马路竖着尚且能一眼看到头，这北京的长安街横着看，想一眼到头那眼神得要好使才行；天安门是非上不可的，涂根生上了天安门学着毛主席招着手，他发现他站在门楼上他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当然也看不到他，他想毛主席是啥使的？毛主席记念堂是必须去的，涂根生排着长队来到毛主席遗体前，崇敬、肃默的心情被长长的等候消耗，进了记念堂他审视着这里的一切，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毛主席若是神就不会躺在那，若是人就必须盖上脸，奇怪，奇怪！这个事他忍不住问了石海涛，石海涛一开始笑道，毛主席一直活在我们心中，他把脸盖上，去了天堂，我们就看不到了。石海涛说着想起一句悼词：“自问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面青天！”石海涛不再说话了。涂根生见石海涛脸色渐重也就不敢多问，其实他肚子里还有许多疑问，比如说，他知道的毛主席说过：“不到长城非好汉!”他今天没费劲就上了长城，这也能算好汉？算了，不深究了，睡吧。

第四天，也就是星期二，石海涛走了，宋昭军来了。涂根生和宋昭军被喷涂着“大中华旅行社”字样的商务车接走，上了去美国夏威夷檀香山的125航班，经过十七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早就把涂根生的好奇心磨的无影无踪。飞机降落到檀香山国际机场，在中转区休息了三个小时又登上去马绍尔的机场的航班，漫漫的途程让涂根生疲惫不堪，好在他从小就练就随地而安的本领，什么时差不时差的对他无效，飞机上、休息室内无不响起让人羡慕的呼声，只是苦了宋昭军和大中华旅行社的业务经理。

填了整整一上午的表格，盖了无数个章，最后拍了一张标准像，这张标准像让涂根生越看越别扭，简直象个通辑犯，还不如飞峰县城里的工农兵照像馆里的哑巴拍的好。当天下午日近黄昏时，“大中华旅行社”的业务经理带着他七转八拐的到了一套白色别墅，这是马绍尔移民局的所在地。移民局的外观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非常漂亮，可进了门一切设施已显得陈旧了，涂根生在踩着“咯吱”作响的陈旧的、掉了油漆的木地板上找到了自信。移民局接待涂根生的移民官叫沃斯宁，当他傲慢地问及涂根生为什么要加入他们国家国籍时，涂根生看着移民官的猥琐样，早就把什么：“我爱你们的祖国啊”；“你们的人民友好啊”这些练习好的词忘个干净。其实，这些移民官早已收到了好处费，也就习惯性地寻常一问。涂根生只要按练好的词说一遍，最差就冲着移民官傻傻地一笑就没事了。

涂根生两眼一瞪说一句话，让“大中华旅行社”的业务经理急出了一身汗：“老子有钱啊，有钱不能去你们国家享受、享受。”移民局的翻译不懂“老子”是什么意思，直接译了“老子先生”。

“大中华旅行社”的业务经理心想完了，这次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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