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离夙的跪求(1/2)
作品:《启禀殿下:太子妃要出家》净云庵。
忘忧师太从佛堂走了出来,看着站在佛堂外,那笔挺着身姿的离夙,叹息一口,“殿下,请。”
“谢师太。”离夙目光透着喜悦却又夹杂着几分复杂的绪,他抬步走向了那间佛堂。
“忘缘师妹,生淡泊,故而稍有冷落,还请殿下勿怪。”忘忧手心合印,念了一句。
“离夙明白。”
看了眼忘忧,离夙深呼吸了一口,推开佛堂的大门,走了进去。
映入人眼的是层层的浅黄的帘子阻隔着视线,再往前望去,一尊尊庄严的佛像前,盘膝坐在蒲团上的是一抹素白的身影,鼻息间是挥之不去的香火味,耳畔萦绕着有序的木鱼敲击声。
“离夙求见忘缘师太。”凝视着那抹素白的身影,离夙的心口扬起的一种闷厚感,让他蹙紧了眉头,半响,随着心底的想法,离夙拱手,向着那人弯下了腰肢。
骤然间,木鱼的敲击声停止了,原本闭着眼诵念着经文的忘缘缓缓地睁开眼,面上是遮掩的薄纱,只余留致的眉眼。
“太子殿下不必行此大礼,贫尼受不起。”忘缘合上眼,重新敲击着木鱼,有序的木鱼声又重新在佛堂声响。
“是吗。”离夙的声音淡淡的,透着几分空洞,他凝视着那素白的背影,喉间有些梗塞,不知该如何出声。
这人当真就如此无,连自己都不愿瞧一眼吗?
离夙的心底发出一声苦笑,他可以原谅当年她只是因着心死因着对柳氏一门的愧疚而丢下自己,毅然出家,可如今,他就在她面前,为何连认下的勇气都没有。
闭了闭眼,离夙握紧着身侧的手,相见时,因着那一眼心底扬起的复杂的心绪让他有一种冲动,皇宫传来的异状让他更加怀疑,动用无门的力量查了个透彻,原来一切的真相竟是这样。
“离夙但求师太能援救音。”定了定心神,离夙收敛着面上的绪,恳求道。
“锥心无解,殿下当知。”木鱼声没有结束,忘缘的声音飘渺而幽静,几分出尘的神秘。
“若是如此,音又怎会活到如今。”离夙敛眉,“鬼医配出锥心解方,服用后却不知为何吐血昏。”
敲击的木鱼声再次顿了顿,忘缘睁开了眼,她皱着眉,微亮的目光中透着不确定,“可是鬼医莫无?”
“正是。”听到忘缘的声音,离夙解释道:“鬼医已逝,留下解方,机缘巧合下得之。”
佛堂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空气中凝结着的压抑的气氛,静谧得仿佛一根针掉地都能够听清,“咚”的一声是忘缘将手中的木鱼棒放置在一旁,发出的清脆声。
缓缓地起身,忘缘削瘦的身子慢慢转过来,头戴着尼姑帽,光洁的发际下,薄纱遮面,没有焦距的目光望向离夙,不带丝毫的感。
“鬼医都没法,贫尼亦难为。”
凝视着忘缘,离夙的身形难以觉察地晃了晃,他紧紧地攥着掩在宽大袖摆下的手,薄厚适中的唇微抿,一言不发,只是两眼死死地盯着忘缘,有着千言万语的绪几乎就要爆发出来。
半响,离夙强迫着自己闭了闭眼,深深的呼吸一口,平下心绪的睁眼,开口,“求师太相助。”
“贫尼……”
“求师太相助。”忽得,还没等忘缘推脱,离夙便撩开衣摆,双膝朝着忘缘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殿下!”忘缘心下一惊,她侧开身子,不愿受离夙的大礼,“贫尼受不起殿下此礼。”
“求师太相助。”离夙没有反驳,依旧是重复着,挺直的背脊丝毫不减他身上与身俱来的高人一等的气度。
“求师太相助。”离夙俯下了身子,一个重重的响头磕在了地上,发出闷声。
“你……”忘缘震惊转头地看着向着自己磕头的离夙,一时失了言语。
“求师太相助。”又是一声响头想起,离夙重复着自己的话。
“贫尼……”
“求师太相助。”三个响头,朝着忘缘重重的磕下,离夙的唇角浮现的苦涩的笑意,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三个响头不仅仅是为求忘缘相救傅音,亦是代表他为人子,所该做的。
“……”眼看着离夙第四个响头又要磕下,忘缘急忙出声,眼露焦灼地看着离夙光洁的额上的淤血,哑声道:“别磕了,贫尼答应就是。”
“离夙谢师太大恩。”离夙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他垂着脑袋,眼底万千的绪被隐藏着,却也因着这样的低首没能看见忘缘脸上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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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不愿认我,我亦不勉强你,这三个响头只当是我作为人子的赎罪。
翌日晚。
离夙终是携着忘缘回了城东傅宅。
走进傅音的房,离夙坐到傅音的榻旁,他握着傅音的手,紧紧地攥着,看着面依旧苍白,昏不醒的傅音,只觉得眼角带出一阵的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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