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重返(2/2)
作品:《并不存在的世界》
钱照定:“不行,你要仔细甄别,你看看你身边有没有大嘴巴,你杀了他。”
我:“我看看,还真有几个大嘴巴。”
我拍了拍手掌,说:“好,我杀了他们!让我们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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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一个个上去,我最后才能上,因为我正被无面人控制着呢!
我对他们说:“千万别动手!不管你武功多么高,冲锋枪面前也是死,更不要说外面的坦克大炮了!最重要的一点:上去之前编好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们知道你们是通缉犯,那连我也救不了你!”
那些人正十个十个往上面运,
突然,张铁钢说:“我不出去了。”
李有富说:“我也不出去了。”
人们大惊,望着他们。
我说:“为什么?!你们要死在这?”
张铁钢说:“底下已经死太多人了,如果我走了,他们都会死的,他们不懂我们是怎么运作的。”
李有富也说:“我不能放弃他们,那是我的责任。”
我说:“屁的责任!没人对任何人有责任!”
张铁钢说:“我有!我在外面没有任何意义,但在这里我有。在外面,我是个死太监;在这里,我是老大!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李有富说:“我做了太多坏事,我不能出去的。我应该死在这里!”
我说:“你们昏了头吗?在这里待傻了?管他们干什么!活着才最重要啊!”
张铁钢说:“你们走啊,不要管我们!”
我大声说:“为什么我觉得这一百多人就该你们出去?!好人都留在地下,坏人都跑上来。该留下的都跑了,不该留下的都留下!”
人们往前使劲挤着,听到我的话,都假装没听到。无面人维持着秩序,一次只让上10个人。
我的脑子里突然响起《圣书》和《神书》的两句话:信仰,就是相信不可信之事;信仰,会在它实现的时候破灭。他们为了活着,因此就相信自己肯定能被救出;可是他们被救出,他们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无解的悖论!
我对李有富和张铁钢说:“何必呢?!何苦呢?!”
张铁钢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那个选择是他最好的选择,这就是我的选择。你走吧。”
李有富拍着我的肩膀:“兄弟,保重!出去做个好人!”
我拉住他们的手,说:“三层有一个房间,是以前老大的房间。中间一个凳子底下有一个凳子,里面有十几个药丸,叫‘醉生梦死’,吃了之后可以马上变成一会儿的武林高手,不过代价是衰老过快。‘醉生梦死’是武林高手脑中的一个肉瘤,死后一小时后挖出来,晾干就是。”
张铁钢说:“怪不得你能做老大,原来是作弊啊!”
我继续说:“四层有好多老鼠和木柴,你们可以去那里找东西吃。五层也有,不过比较危险,小心为妙。”
张铁钢说:“我以前听别人说过这事儿,原来是真的!”
我说:“如果我能把你们全救出来,我肯定会救的。不过,你们不要报太大希望,我权力有限的!”
他们冲我挥挥手。
最后只有我和无面人了。
无面人从兜里掏出一个人皮面具,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头儿。他右手拽起我的脖领子,左手拉着电梯缆线。
我们被吊了上去。
水池子里波光潋滟,池子外尸体如山,尸体间火把凌乱,火把照耀着两个挥手的人。这一切慢慢成了一个红点,最后成了深深的黑暗,仿佛一切都不存在过。
我抬头看着,上面一个亮点出现,越变越大,越来越亮。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是掉进另一个深井,啪地摔到水面上。
我不禁想,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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