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却一点就通，吃了一惊。

“怎么会？！”

“那主公，这些该如何解释？”

陈思脸色不太好，“先是丝绵布匹，然后是全套的马具，现在连灾地难找的黑豆都弄了来，这般谄谀，总不能说那马文才有断袖之癖吧？”

“也许他是有什么事想求我，却不好多说？”

姚华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是按照常理猜测着。

“他有什么好求我们的？如今我们身无长物，又身份不明，他们脱离险境随时都要回返，总不会想着让我们护送他们回往吧？我们可是明确表现了要离开的，谁也不会这时候提出这样的请求。”

陈思越想越不对劲，再想着马文才那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生怕小主公涉世不深被渣男骗了，立即做出了建议。

“主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我们这几天就请辞吧？也该返回寿阳了。假如陆路回不往，阿单降服的那一群水贼也派的上用处。那些都是流亡之徒，阿单蓝本就是想让他们跟他一起北上，往投效军中的。”

“不等徐家那边了？”

“徐家那边不见得会让我们随着往北面，而且那边瘟疫横行……”

陈思也感到自己的解释不怎么能说服人，说着说着声音渐小。

姚华见陈思紧张成这样，不由得哑然失笑。

“何必如此，你别先乱了方寸，待我回头亲身往问问马文才便是。”

***

他们在讨论徐之敬时，徐之敬恰巧也回了盱眙。

他们被救回来时逝世的逝世伤的伤，徐家刀客折了两人，他们被艨艟撞的内脏受了重伤，又在水中挣扎了许久，后来虽在水中找到，却已经救不活了。

细雨救了丹参，惊雷救了半夏，其他徐家人救回了黄芪，但除了半夏只是受了惊吓又喝了水以外，其余诸人皆有或多或少的内伤，连下船都不能，徐之敬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还是亲身医治了他们，直到生命无忧只需休养，才下了船，和城中的徐家子弟会合。

这时候淮水上游产生瘟疫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盱眙城早已戒严，远不是马文才等人刚刚来时的样子，就连徐之敬都颇费了一番工夫，才不得不用了“徐氏医者”的身份，才进了城。

现在是出城轻易进城难，四门逐日早早落锁，流民居住的处所每隔几日就有医官往查探，但凡在城中咳嗽了几声被闻声了，都有差吏把人带走，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往了。

加上气象越来越冷，得了伤冷的人蓝本就多，一时间，盱眙城里气氛怪异，天天都有不少偷偷摸摸像是做贼一般来看病的人，生怕由于伤害被官府抓到了不知道哪里往。

这医馆是徐家开的，坐镇的也是徐家直系的弟子，虽不是徐雄的亲生儿子，但也大多是徐家旁支别房的医者，见到徐之敬回来了，即便他年纪尚轻，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往返报最近的情况。

“家主现在应当在钟离郡四周，那边得了疫病的人太多了，朝廷也不管，只是让士卒封了路，不给里面的人出来。六郎蓝本是送药往的，成果也回不来了，现在家中才没有主事。”

“开什么玩笑，六郎才几岁，父亲居然也把他带来了？”

徐之敬听说弟弟徐之才居然也被带上了北面，当场惊得站了起来。

“你们也不禁止？！居然让六郎往送药？”

“六郎蓝本是被安置在医馆里的，并没有人要他往，是他非要往的。他是主家，就算六郎尚且年幼，我们又如何能禁止的了？留下的刀卫皆奉六郎为主……”

徐家几个弟子苦着脸，惴惴不安道：“现在医馆里也断了药，平日里病人来看病，都没措施开药，只能开了方子叫他们到外面药展往抓药。家主还再三催促让我们赶紧再送药过往，三郎，这如何是好？”

但凡士族，皆有祖业，徐家也不例外。和围田占泽，兴修庄园的大部分士族不同，徐家由于家学的原因，地步山林除了种粮食以外，大多种植的是药草。

由于徐家分“医”、“药”两脉，主系学医，分支庶子大多是学药，经营家中药园或药山，所以除了身份地位比不上嫡系的尊贵，衣食却是无忧。

几百年下来，但凡徐家门人所在的处所，大多有经营药田和药山，这盱眙也不例外。

只是淮河暴涨之前连下了很多日的大雨，今年药草也有很多遭了灾，后来起了大水，种植的草药更是严重受损，很多都不能用了。

更别说草药要立即派上用处，还要经过很多加工的过程，徐家这位家主三番五次讨要家中的草药，可徐家这些门人也是叫苦不迭——库存的已经用的差未几了，今年收的还派不上用处，现在道路到处断尽要运一时也运不上来，各处都在囤积药草，又到哪里往借调能用的来？

无奈分家发达，是依附着主家医术冠天下的名声的，家主但有所需，家中医馆皆是从命，只是背地里确定多有不满。

好生生经营的“生意”，却忽然变成了开善堂一般，哪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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