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新官上任(1/7)

作品:《花心花心

尹花容在寝室熄灯前忽然悄悄出门去了。在点上了两根蜡烛后,借着摇曳的烛光,岑碧琼高高地坐在铺位上。

她那翘起的腿,白中透着粉色,像穿着齐腰皮裤的郊区农民辛苦地下到荷塘深处新采上来后洗得干干净净的藕。就连作为女生的贾媛媛远远地看着,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心动。

在众女孩支着耳朵的期待之中,岑碧琼翘起兰花指,一本正经地拆那信时,见那粉红色的信封上,大大咧咧地写着一行字:“班副碧琼姐芳启”。

1992年的时候,“姐”这个词在中国还很美丽、雅致和正常。一个女孩被人穿礼服吃西餐般雅致称为姐,自然是件很沁人心扉的事。因为那至少意味着她是位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

“还绉绉的!让我芳启呢!”岑碧琼笑着,仿佛在跟自己。戈星则猴急地催着让她快念,赶快念。

瞟了一眼戈星心急火燎的样子,岑碧琼干脆放下了蚊帐,卖关子一样将自己彻底隐藏了进去。自然,这一坚决拒绝共享的动作让戈星等女孩相当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就听房莉莉带着夸张,在昏暗的寝室内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呼喊:“哎呀,真是太遗憾了!”

窗外,蛐蛐正欢唱着,对面宿舍传过来的灯光照得岑碧琼宛若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心里亮堂堂的。集体生活的喧嚣与杂乱感在今夜似乎荡然无存。

轻轻拆开信后,岑碧琼先扫了一眼落款,见果然是蒯晓松写的。

蒯晓松的书法有点潦草,但似乎每一颗字都是准备刻在纸上的,有几个地方就差写透纸了,多亏他用的是那种较厚的、带着香味且印着卡通图案的花信纸。

那信上是这样写的——

碧琼姐兰心蕙质,如晤:

面对苍天大地、白山黑水,我要郑重地告诉你:我喜欢你!因为119年前的今天,伟大的诗人歌德曾经过,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地出来,哪怕你碰上的是一堵冰冷的墙,抑或是一句尖锐的“no”。否则,你将后悔终生。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每一颗字都是我的眼神,读你千遍也不厌倦;当你读这封信时,每一行、每一句就是我心跳的音符和旋律。今夜星光灿烂,当一切曲终人散,我依旧像俘虏一样折服于你的魅力之中,于是情不自禁,想给你写信,并想枕着你的名字入睡,可我真的睡不着……其实,看一场电影并不能明什么,重要的是我已经像一位拙劣的木匠一样,在心房上为你开了一扇窗,就像咱班教室的那样大……

信的最后,蒯晓松还加了一句明——s:我不瞒你,前面的话有的是我从学校外面的书店抄的,请别笑话!然后就是大大咧咧的签名。

蒯晓松这封与众不同的情书,再一次让岑碧琼这个估计在学就收到过男孩子纸条的女孩吃了一惊,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蒯晓松的上一封信还充满了潇湘市的天气很好、学校图书馆真的好大、半月湖的水真的很清之类不着调的语言,那么这一封就是在绉绉中尽显其个性和霸气。以至于让岑碧琼觉得,这个蒯晓松真的不一般,至少其笔在这么多年自己收到的男孩子的信中是最好的。哪怕是抄的,也是最好的。

雪白的蚊帐中灯光如水,缓缓泻下,让岑碧琼觉得柔柔的。

“看完了?大班长,究竟是哪个傻瓜那么无聊啊?”下铺的房莉莉首先再次打破了沉默。

“媛媛,歌德过这句话吗?”岑碧琼没有回答房莉莉,却很认真地在蚊帐里问斜对面的贾媛媛。

贾媛媛一直觉得点蜡烛就是玩火。她总喜欢打着一个的手灯看书,尽管不怕被蜡烛烧了屁股的岑碧琼总提醒她那有损视力。她身后的枕头边,挤着个粉红色的、塑料材质的简易书橱。那是新生入学时,在宿舍外的人行道上卖塑料盆子的阿姨那里就能随便挑选的那种。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的书橱里除了课本、笔记本,除了金庸“飞雪连天射白鹿”中的“射白鹿”和《简爱》、《苔丝》,还摆着卡耐基和《菜根谭》、《列女传》、《唐宋诗词》等等。不过看样子都是盗版的,出版社也是中州出版社或者内蒙古出版社之类。

“什么话呀,我看看!”贾媛媛丢下手中的书,蹦蹦跳跳地过来,把头伸进了岑碧琼的蚊帐里,只留下一个线条分明的臀,对着姐妹们或明或暗的关注。

“让我也看看!”“还有我!”

似乎是贾媛媛形成了带动和示范效应,戈星和欧阳云也叽叽喳喳过来凑热闹。

“不行,不行,我只要媛媛帮我!”岑碧琼很严肃地把信藏到了一边,让戈星和欧阳云的兴致一下从阳春三月掉到了寒冬腊月。

“算了,谁让人家媛媛是大才女呢。我们呀,不知道歌德,大老粗一个!”欧阳云好像在自我解嘲,又像在揶揄岑碧琼。

“真不够意思,收到封情书了不起呀!长这么大没收到过情书呀!哼,我生气了!”戈星完,转身重重地跳到了自己的铺位上,强大的声响和破坏力量,引起了已经开始听音乐或快要入睡的吴萍的不满。

“星呀,你犯什么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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