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颗人头抵七颗(1/2)
作品:《我,荆轲》桓龄漠然又无力地看着来人,他不认识荆轲,吕仅的面貌也淡忘了许多。>
直到他喊出那声“五姑父”,桓龄才意识到这孩子可能是谁。>
他听说了吕氏商队来蓟城的事,以吕从革为首,这次便以为是吕从革带人来兴师问罪。>
可没想吕家来的是这么两个人。>
一个不认识,一个小孩子。>
“请坐吧。”>
他声音沙哑,眼色黯淡,朝对座抬了抬下巴。>
就算是吕从革亲自上门,他也只会如此对待。>
一个因为畏罪叛逃而拖累妻族被斩首的人,苟且活着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任何礼数、恭敬都是多余的惺惺作态,气节早已丧尽,做这些有什么用,不如一死了之来的有诚意。>
在质问桓龄的这件事上,吕仅是主角,也最有权力发出声讨。>
荆轲只是默默坐在他身后,给他撑腰。>
吕仅虽然只有十一岁,但在经历过家族兴衰、无妄之灾后,任何孩子都有可能会在一夜之间长大,竭力承担起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责任。>
他此时表现出来的,是寻常孩子所没有的不形于外的愠色。>
“你可知我家因你死了多少人?”他开门见山。>
桓龄知道,他缓缓低下头,沉默不语。>
“父亲,祖母,两位庶母,两位叔父,”吕仅停了停,死死盯住桓龄憔悴的脸,“还有我的五姐姐,你的发妻。”>
桓龄无数次地为这些人哭过悔过,如今被吕仅逼着想起他们的脸,又是一腔深痛的内疚涌上心头。>
而这些情绪早已被哭烂,此时显露在脸上的,也只是把头低得更低,用苍白杂乱的头顶心对着吕仅。>
对面二人无话,三人顿时陷入一阵长长的寂默。>
屋外寒风静止,雪景如画。屋内压抑沉重,落针可闻。>
荆轲当初要用他的人头去祭典吕老夫人,也只是一时愤慨,他还没有那么意气用事。>
桓龄现在叫樊於期,是秦国和燕国的外交人物。>
他的生死便决定了秦与燕的关系,自己在这件事上只是旁观者,没有必要卷入。>
只是旁观者么?>
荆轲忽然想到:那历史上又是谁把樊於期的头送到了嬴政面前?>
吕仅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镶嵌着宝石,玲珑精致。>
咣当一声丢到桓龄面前,冷目冷声:“自裁吧,他们在那边等着你呢。”>
桓龄作为一个将军,要是想自裁,早就一剑抹了脖子。>
他苟活至今的原因,就是听说自己的孩子被吕英收养,便还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但只要人活着,就总能找到机会。>
眼下突然要他自裁,出自十一岁的孩子之口,他也一时愣住。>
桓龄和荆轲两个大男人,都没想到吕仅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惊异不已。>
而看吕仅的表情,他是认真的。>
再看桓龄,他也是真的不想死。>
荆轲皱眉思忖,如果桓龄就是不动手,吕仅要怎么办,自己上吗?>
“快点,”吕仅喝声催促道,“用你一颗头,抵我吕氏七颗,便宜你了。”>
小孩子说得掷地有声,桓龄竟慢慢拿起匕首,抽出锋刃看了一眼。>
凌厉的寒光闪在脸上,对自己的生死犹豫不定。>
嗖——>
一道迅猛冷箭从窗外射进,擦着桓龄的鼻尖飞过,又狠狠钉在后面的柱子上,没入半个镞头。>
箭杆“噔噔瞪”地上下直晃,杆身的颤动还未停歇,紧接着又是一箭,撞上窗棂掉在外面。>
荆轲想也没想,下意识地要救人,快手关窗,一手拽过桓龄,一手拎起吕仅,把他们带到塌边伏低身子。>
飞箭停了下来,很快,外面响起守卫们急匆匆的奔跑声,要去抓刺客。>
吕仅可以用超越年纪的气魄来质问桓龄,但他从没遇到过刺杀,老成的嫩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慌张,可也不忘伸手到案上去拿回匕首防身。>
“有人要杀你?”荆轲问。>
桓龄则是一脸的破罐破摔:“太多人要杀我,你们不就是么?”>
秦王早就张贴了王榜:得叛将樊於期首级者,赏百金,进三爵,赐田千亩。>
他直接用“樊於期”的名字张榜,桓龄改名也没用了。>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燕国易水河畔的樊馆里,住着那个秦国叛将,取他首级就能向秦王邀功获赏。>
在樊馆建成前,桓龄一直住在姬丹的太子宫。>
那里守卫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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