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二年前，无双躺在雪地里，世界崩塌的瞬间，也是如此静谧灰败。

苏灵裳先看到东方辰，强忍着晕眩起身行礼：“皇上。”

奔雷也看到东方辰了，停住焦虑的脚步行礼：“皇上。”

东方辰看了一样苏灵裳，平时看起来惹人爱怜的面容此刻却如此厌恶，若不是这个女人无双也不会受伤！那张酷似柳清韵的脸现在看来确实万分可恶。

东方辰又想起他和无双吵架的原因，想起那日无双回眸时忍耐着心痛说的话，东方辰突然怀疑起这个女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她的出现总是要给无双带来灾难？！

但是东方辰现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女人，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无双的安危，他抓住奔雷喝问：“皇后，皇后呢！”

“在里面。”

奔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话一出口，立刻被东方辰丢到了一边。奔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见东方辰伸手便要去推门，连忙上前拦住：“皇上不可！”

东方辰怒瞪他一眼，将奔雷推到一边，再次伸手推门。

奔雷此时也顾不得礼节了，抱住东方辰的胳膊叫道：“皇上不可！里面还在手术，无关人等不能进去！”

东方辰疑道：“西瓜？”

药香弥漫，白烟氤氲。

无双刚站起身，却不想被一只手拉住，紧接着自己撞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无双整了整衣衫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想起年少时爆破突击的快意恩仇，现在在宫中的委曲求全，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无双觉得心被狠狠地拧了一下，又酸又痛，让人想哭。

东方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无双已经放下书，抬眼道：“你来了！”

碧儿恨极了苏灵裳，忙道：“是，娘娘！”

“不懂得珍惜吗？”无双歪歪头，像一个孩子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一般，忽而又笑了，天开云霁，“那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爱上了他。他若不懂得珍惜，我便教他学会珍惜。”

“无双，你会不会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不，你不要原谅我，我只能让你受伤，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我……”

追风寒着一张脸，冷声说：“皇上，如果您想让娘娘就此殒命，就继续大声吵吧！”

奔雷却缠得更紧了：“那皇上就杀了我吧，否则属下绝对不会放手！”

“无双……你不生我的气吧？”东方辰小心翼翼地问。

东方辰高兴地抬脚进来，得接近无双的寝殿时不由得缓了步子，该怎么面对她呢？

苏灵裳脸色惨白，张了张嘴，目光中含着种种不能言说的烦恼，最终化为平静。

然而就在几天前，同样的静谧与青烟之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是看着自己，闪烁着期冀的微光。东方辰知道他等待的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说。

看着房门在眼前生生合上，东方辰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被夹碎了，流出冰凉的液体，瞬间冷冻了身体。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追风。

追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许笑意，双手搭上无双的肩膀为她按摩，说：“属下明天就让大臣们劝皇上上朝。”

不论何时何地，无双的眼睛总是望着自己，那双沉静的眸子只因为自己而荡起波澜，这样的眼睛，如何不让人沉醉。

无双一拍桌子，那天青色描锦鲤的碟子蹦了起来，落在地上，啪一声摔个粉碎。

沉睡中的无双微微皱起了眉头。

奔雷自知失言，但不让人进去是太医千交待万嘱咐下来的，为了无双的生命安危他不得不以下犯上了。奔雷紧紧抱住东方辰的手不肯放，梗着脖子道：“这是太医的吩咐，除了必要的人谁也不可以进去！”

东方辰只觉得心中一痛，一想到无双若有危险，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瞧见她的，她的一音一容，俱成为清风而去，便止不住的难过。

东方辰还要再说，却不想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人皆是一愣，却见开门的竟是追风。

无双看看窗外那个金红的余晖中那个无力的身影淡淡地说：“或许，这就是我扰乱这个世界的惩罚吧。”

宽大的床，暗沉的被褥，昏暗的烛光下苍白的肌肤淡若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静谧的空气里两道呼吸纠缠着，一道绵长有力，一道却是细若悬丝，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无双，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爱的是你，是从来不掩饰自己爱恨的无双。”

无双静静地喝完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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