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仙人指明路、折寿召天雷……
“道长！”
“虫子、蚁民……一路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词。”
他肚子里的故事数不胜数，可唯独少了一出：《蜉蝣撼大树》。
张六三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狂欢的人们循声而寻。
“明明很多东西，就比如这‘馑兽’，完全可以靠经验和知识解决，不比那些所谓的‘仙神’差！”
村里的小辈也很喜欢缠着他讲故事。
灰袍道人闻声陷入沉默，伸手抹了把脸，长呼出一口气，又重复一句：“学医救不了大景人。”
先是一阵失神，待反应过来后，不由老泪纵横。
“索性扯着今天这个机会敞开了直言。”
眼再难睁起……
“以自己的脑筋去绑架你们，那是何等的傲慢。”
哪曾想，几十年后的今日，会成为这出大戏的“主人公”。
“细细想来，如贫道一般的人，其实和那些得‘道’者没什么区别。”
千百年后，经人们口口相传，终会成为“周公子”、“墨先生”那样的传奇人物。
几乎一夜白头的道人握着九节杖，双腿微颤地坐在地上。
“道长，您是我们的恩人，切不可这么说。”张六三慌忙起身道。
纪年的目光落在那一张张脸上，自喉咙中崩出半句不该出自“灰袍道人”之口的话语：“有点腻味。”
“凡战，未尝败。”
“老丈……”
灰袍道人只将老人家扶回青石上，轻笑着说道：“实话讲，贫道这两日不惜以寿命为柴，给大家做事，其实是存了几分‘补偿’的心。”
“只说石碣镇，贫道并不蠢笨，你们因何畏惧‘高仙师’，心里也有揣度。”
“道长自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张燕变声还未结束，嗓音还有些尖细，可更多了几分少年的真挚。
年轻时，他脑中也曾闪过这个天方夜谭，可随着年纪渐增，早将其压在了心底。
“道长！”
待恢复了部分体力后，便在张白骑的搀扶下强撑着站起身，看向众人。
“说真的……”
只是神情疲惫、皱纹横铺，仿佛下一秒，就要沉沉入睡。
在这能见度不高的黑夜里，显得比张六三还要苍老几分。
他早年曾以侍从身份随“仙神”走南闯北，有着很丰富的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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