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似乎是发怒了，不断发出气体发泄的声响。
越过这个中年男人，阳台旁的单人沙发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低头织毛衣。
由于光线太弱，她不得不将头降得很低，才能看清线脚。
“额……”
背对着屏幕盛了满满一汤勺，低头品咂着，汤汁四溢。
上身一件米白高领毛衣，下面一条牛仔裤，踩着红棉拖，身前系着绘有蝴蝶结无口猫的粉格围裙。
“哇，这么丰盛呀。”
露露下意识将手伸向那通红的肉块，却被中年女人用筷头打了一下：“有客人呢，没礼貌。”
她笑眯眯地说。
纪年从包里翻出在校车上缴获的练习册，往露露的怀里一扔：“等做完了，纪年哥哥再给你买新的。”
抱着厚厚一沓练习册，小姑娘愣住了，毫无眼白、漆黑似深潭的眼眸过了半晌才重归灵动：“谢谢纪年哥哥，我长大一定会报复你的。”
纪年翘着二郎腿打游戏，语气、动作、神情自然地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
可现如今他已经进入了人家的场域里，在精神力没有超出太多的情况下，很难从内部强行破除这个场域。
纪年点点头，坐到椅子上，用筷子夹了块肉，远远地往粽子哥嘴里一丢。
言行举止看着再正常不过。
“知道啦。”小姑娘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然后笑眯眯地转过头：“纪年哥哥，你是客人，你先吃。”
然后忽然转头，露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容。
“？”
这还是他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
要知道，纪年平时都是把它当厨余垃圾消灭机用的。
“小年来啦。”
那就是要他坐在这里，以正常高中生的吃饭速度，吃十分钟的饭。
蓝毛白肚皮、直立行走的怪猫抓住了肮脏丑陋的黄毛老鼠，配以蛇、蛤蟆等恶心生物，煮成了一锅汤。
纪年转过头，就见一个知性优雅、温柔漂亮的中年女性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露露后，就坐到了纪年身边。
——灵智不高的它连图都认不全。
“嗯？”
你要想从里面出来，很简单。
纪年眼睛一眯，小姑娘立马改口道：“报答，报答。”
“那就别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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