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作品:《西江月

派人来传话,若是过得不好,可以来找她。

“姑姑,我好悔。”她捂着脸,哭得蹲了下去,模样好不可怜,“孙耀光对奴婢非打即骂,稍不顺心便拳打脚踢,他迟早要打死奴婢,奴婢后悔当年没有听姑姑的话。”

润意把她拉起来,并不替她擦泪,任由穿街而过的冷风吹得她脸上生疼,润意那双眼睛不带感情,目光一如即往的平静如海,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她拉过夏荣的手,往她手里放了个东西:“这条命要不要,全看你自己了。”

*

润意在宫里多年,身子并不算好,每每信期便手脚冰冷,腹痛难忍。她走回厢房的时候,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这是她素来能忍,又是多年的沉疴,外人也并不能看出端倪。

她推开厢房的门,立刻闻到屋子里隐隐约约的龙涎香气,她叹了口气,任命一般去迎接这尊大佛。屋里光线太暗,难以视物,她从桌子上的妆奁匣子里掏出火石,把桌上的油灯点燃,还没来及说话,便有一个人从背后拥住了她,那双手已经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润意服侍祁王有半年了,先前数月祁王对她并不算上心,每次召她都像例行公事,可这一两个月来像是食髓知味一般,对她尤其索取。

“殿下!”润意提高了几分声音,“今日是奴婢的小日子,怕是不能服侍您。”

空气凝固了片刻,“嗯?”祁王疑惑,“这是什么?”

润意一时瞠目结舌,竟不知道该如何对堂堂祁王解释,祁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究竟是何等难以启齿之物,本王一会儿去问怀善也是一样。”

这还了得?

润意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她猛地抬起头:“不要!”

祁王板着脸听她断断续续说完,点了点头:“不过如此。”见他听懂了,润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摆出送客的态度:“如此,夜深露重,殿下慢走。”

“谁说本王要走了?”祁王走到润意的床榻边,淡淡的觑她:“还不给本王宽衣?”

灯影如豆,烛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垂着眼的模样倒也少了许多戾气,祁王神态颇为自然,好像此刻不是奴才住的厢房,而是他自己的寝宫一般,润意耐着性子解释说:“奴婢如今是不能侍候您的,您若实在想,奴婢可以替您安排暖床的婢女。”

这话把祁王惹恼了,他冷淡的睨他:“在你心中,本王便是如此一个重色纵欲之人?”

4. 汹涌 你有什么冤屈?

润意语塞,只好上前替他宽衣。

月色如银,朦胧地给眼前的女子描画一层银边,她睫毛纤细如凤翎,朱唇不点而朱,下颌消瘦,脖子只手可折,从背后能看见脊柱根根分明的轮廓,再往下看便是玲珑精巧的锁骨,和……祁王又有几分心猿意马,这副身子有着最柔旎婀娜的线条,每一寸都另他爱不释手。

伺候祁王宽衣梳洗,润意只觉得疲惫不堪,祁王已经躺好,见她还在给他明日要穿的衣服熏香,眉心微微一蹙:“这么点小事还要你亲自去做么,快来,别让本王久等。”

润意只好除去鞋履上床,被子里冷得像块冰,她平日里都是蜷缩在一起慢慢等温度上来,没料到祁王长臂一伸,把她搂到了怀里。他的身子很暖,温柔的包裹她,让她觉得十分熨帖。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暖得像一团火。

不多时,润意便觉得困意上涌,倏尔她觉得身后有某处起了变化,顿时脑子又清明了几分,她犹豫着回头,红着脸说:“殿下,让奴才用别的服侍您吧。”

少见的,祁王脸上也露出一丝赧色,他仍旧闭着眼,不轻不重的在她臀上拍了一记:“睡觉!”

润意醒来时,祁王已经走了。她素来是浅眠的人,没想到祁王竟一点都没吵醒她。她缓缓坐直身子,空气中还混着龙涎和祁王身上特有的味道,原本难忍的腹痛也缓和了许多。

天已放晴,蓝喜鹊在屋檐下一蹦一跳,好不活泼欢快,又到了紫禁城重新刷宫墙的日子了,润意对这些大事小情,记得尤为深刻。

待她穿戴整齐走出房门,便见宫中不乏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润意蹙着眉叫来服侍她的小宫女破月:“怎么回事,大清早的议论纷纷?”

破月知道润意规矩严,最讨厌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私下里嚼舌根,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姑姑可能不知道,昨日夜里,司礼监秉笔太监孙耀光突然发了失心疯,像是疯狗一样四处乱咬,满嘴胡言乱语,马上有人拉他去慎刑司。说是请个大夫来治,好端端的一个人,天明时分突然就没了。”

润意不抬眼皮,淡淡地哦了声:“既然都是疯话,何必大惊小怪。”

“哪能呢,姑姑。”破月压低了声音,“据说和五年前那事有关,他如今昏了头,念了一堆人的名字,随王、甚至还有长嘉长公主,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们都快吓死了。”

宫掖深深,大梧桐树也已经黄了叶子,入目都是宫墙新刷的朱红色,和金色的琉璃瓦,金与红交相辉映,撑起了这座煊赫富贵的紫禁城。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江月 最新章节第4章,网址:https://www.xbqg8.net/352/35250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