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生便要分道扬镳,永无相见之日。
人总是贪心的,既放不下感情,又放不下尊严。
云景墨蹲下身子去捡那散了一地的帕子,以往这些都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如今他却再无心去看帕子有无脏污,是否还能多卖几个铜板。
一双素白的手伸到云景墨面前,接过他手中的箩筐,又扶起了蹲在地上的人儿。
“刚刚是我冲动了,不该扔了你辛辛苦苦绣好的帕子。”
白染从来都是一个理智的人,却因云景墨的不吃不喝而失了分寸,竟也做起这样幼稚的事情来。
“先用饭吧!”
白染将一碗蛋羹摆在云景墨面前,态度是比以往更还要多出几分的温和。
云景墨默默地小口吃着,白染则殷勤地给他夹着菜,将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白染欣喜于云景墨的不曾拒绝,却也因着他的没有回应而忐忑不已。
只是有了那次的亲近,白染往云景墨房里跑得便也更勤了些。
这一日白染来时,云景墨正在教云景书习字,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云景墨便知道她是有话要与自己说。
“今日便写到这里吧!”
云景墨话音刚落,云景书便忙放下笔,朝着白染扑了过去。
白染蹲下身子接住云景书的小身子,宠溺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纯儿哥哥刚在外头买了好些吃食,你快去瞧瞧。”
白染放下云景书,云景书忙咧着小嘴跑了出去。
云景墨收了桌上的笔墨纸砚,端来一旁的茶壶给白染斟上,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等着她开口。
白染看着云景墨的动作,犹豫道:“过两日雪国使臣会来京都,你心里可有了决定?”
白染本来是想给他时间再想一想的,奈何雪国那边实在是催得紧,她在外面三年有半,的确是该回去了。
云景墨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要走了吗?”
云景墨的声音失了往日的平淡,心中忽得涌上一股悲凉。
他都不敢去想,若是白染真的走了,他又该怎么办?
是继续靠卖帕子过活,一生不嫁。
还是日日活在有她的记忆里,悲苦余生。
白染抿唇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面儿上虽是一片淡然,心中却是有些失望的。
她给了他这么长时间来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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