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 第一章(1/2)
作品:《七星绝》萧红自四月在少林禁闭后江湖上就鲜少有事情发生,这样的风平浪静虽然算得上武林盛世,可隐约间总是能感觉到不祥的气息。可作为当事人的萧红,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反而闲适自得,悠然畅快。
成苑有好几次来到萧红的禅房外都能听得到她喃喃念经的声音,与寺中其他人一样,都是虔诚的,纯净的。自从萧红被关禁闭后,他已经连着三封飞鸽传书送回京师,等待指令。可已过七月,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他大概也能想象得到京师那边许是也有大事发生。
今日,正是七月初七乞巧节,成苑又躲在萧红的禅房外。他手脚特意放轻了些,还没来得及听得她念经的声音就已经露了踪迹。
“今日又是哪位高僧呢?”萧红推开窗来,成苑忙倚着窗下的墙靠着,她见不到人,只好笑道,“看来你的手脚是越发快了。”
成苑探出头来,表情微妙地看着萧红,问道,“你怎的知道是我?”
萧红笑得更是灿烂,倚在窗框上回道,“我猜的,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花和尚。前几日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那人怕也是你吧?”
“萧女侠的耳力倒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这么敏锐。”
“我只是待在此处禁闭,又不是被人废了武功。说吧,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好歹与你相识一场,知道你如今被关在这里,来探望你有何不妥么?”成苑说完这话,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萧红。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道袍,虽是在七月的天气里,可看起来还是稍显单薄。她眉眼间多了些温柔,不再似以往的狠辣形象。就连张扬跋扈的做派,都被这一身的素色衣裳压制得淋漓尽致。
“今日就是乞巧节了,以你爱凑热闹的性子,怎的没有下山呢?还是说你这个花和尚被方丈关了禁闭,不许你下山生事啊?”
成苑听她一口一句花和尚,立刻就恼了,翻身坐在窗框上,指着她厉声道,“我不是说过了我才不是什么花和尚!阿弥陀佛,你这话若是被佛祖听了去,我这清白还要不要!”
萧红见他严肃的样子好笑的很,便抬起袖子掩了口笑个没完。这少林寺里的日子实在是无聊的紧,能有个成苑今日来逗她乐上一番,也是不错的。笑过之后,方觉感慨。她指着桌上的茶具问道,“要进来喝杯茶再走么?”
萧红屋子里的是今年的新茶,是文渊方丈特意送给她的。她将铜壶里的热水倒入茶壶,新茶的香味第一时间就冲将出来。
“看来方丈对你这个外人倒是看重的很,连他最喜欢的茶都愿意送些给你。”
萧红撇了他一眼,回道,“对文渊大师来说,即便我被禁足于此,也是少林的客人。尊客之道,乃大家之风。”
成苑接过她递来的茶杯,腾腾热气终无影踪。他小啄一口,就将茶杯放下,问道,“你真的打算在少林枯坐三年么?逃也不逃?”
“凭我的本事,你觉得少林众人当真拦得住我么?成苑,我萧红答应过的事几时反悔过?更何况何耀天确实是我所杀,我受此惩处也是应该。”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你稍有悔意,看来还是方丈的法子最好。”成苑起身,又从窗子跃了出去。“茶我也喝过了,人也该离开了。萧红,若你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吩咐就是。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红端着手里的热茶目送成苑远去,她隐约觉得他的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他如此煞费心思地接近她,为的怕是不只是一杯茶吧。空白的冥想将她的思绪拉的好长,已经离开京师半年,不知道如今朝廷的形势可还乐观。
她想起除夕夜宴上看他的最后一眼,他眼神里说不清明的情绪。是悲伤还是失落,是遗憾抑或其他。从宋阑刺她一剑的那天起,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要如何选择了。她宁愿做七星阁里的一颗棋子,也不要再回到复杂的江湖事里。等她为徐靖扬报了仇,她就重新回到少林来,剃度出家。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想要了。
“七月初七,今晚是牛郎与织女会面的日子,你今天要早些回来陪我一起看星星可好?”绿绡期盼的眼神迫使吴煌奇点头应允,她黏在他的怀里像是柔弱的小动物一般,“那我在家等着你,你要快些回来。”
吴煌奇依依不舍地出了宅院,已经临近黄昏可他还是不得不快马奔向城外,一入寺庙就下了七星阁的密道。
长乐已经在那里等候良久,吴煌奇的姗姗来迟换来他的不满。
“天枢未免来的太晚了些。”长乐的语气不太好,人背对着吴煌奇,只给他看到一个高傲的背影。
“属下已经尽快赶到,只是锦衣卫事务繁多……”
长乐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那些搪塞的话少说为妙。我只想知道,之前吩咐你办的事,如今进展到哪一步了?”
“已经都按尊上的意思安排妥当了,锦衣卫里平日与我有往来的也统统疏通好了。皇上一旦驾崩,他们都会是我们的助力。唯有成稷此人尚不明朗,不知他到时候会不会偏帮魏忠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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