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泓将夜明珠放在寒冰床头的锦缎上，光辉之下，萧红发现躺着的那人跟绿绡竟有七成的相似。

“难道躺在这里的是绿绡的娘亲？”

曾泓没有回答，他用手拨弄着她的头发，他的指尖碰到她冰冷的额头，他的脸扭曲痛苦，呜咽之声在喉咙里肆虐。

“何耀天的火毒，我本以为我救的了她，谁知道她还是扛不过冰火相交的痛苦，五脏俱裂，含恨而终。这山洞里就是我后来为了保住她的尸身特意寻来的千年寒冰，不过倒是成全了你。萧红，如果我这次成功救下了你的命，我要你替我取来何耀天的命，一命换一命！”

“萧红如果真有幸离开这里，我一定带着何耀天跪在前辈的面前，任你处置！”

曾泓让萧红脱掉身上的貂裘，只着单衣靠在冰壁之上。因为前两日萧红刚吃过安清逸给她压制火毒的寒毒，她现在体质虚寒，刚靠上冰壁人就已经发冷打颤。可她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咬着牙继续坚持。

“接下来就是最痛苦的过程，我要用至阳的内功打入你的体内，与火毒相融再将它拔出。期间你会感觉周身被烈火所烤，生不如死。虽然此处有千年寒冰为你压制这份灼烧，但身体的痛苦是免不了的。若你此时想放弃，还来得及。”

萧红虽然可以想象到那份痛苦，可她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正如安清逸所言，她不该把希望假手于人，很多事情必须要自己去完成。“前辈不必再问了，我愿意一试！”

曾泓盘膝而坐，由丹田运气，运功于掌心。他双掌合印在萧红的肩膀，至阳真气从她的心肺开始游走，一路贯游五脏，将火毒从深处拔除。萧红一开始能感觉到一股暖流游走在身，无甚痛苦。可渐渐地，五脏之内布满灼热之感，就算靠在千年寒冰之上，身上也是止不住的流汗，像是一团烈火要烧干她的生命。她的意识开始涣散，耳边竟能听到很久很久以前的声音。

是谁？

她眼前好像看到朱由检的脸，是没有面具的真实的相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说了这次的任务不需要拼命么？你才多大年纪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他责备的语气，关心的眼神都让她心里暖暖的。

这是天山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她那年十二岁，朱由检派她去偷取一份名单，可她遇到伏击，为了保住名单，拼命杀出重围，却身染剧毒，奄奄一息地回到了七星阁。

“名单，名单我替尊上取回来了。”她的手颤抖着从怀里取出染血的名单递给他，她希望看到他满意的表情。她伤的再重，再累，都想多看他一眼。

“萧红，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我留着你的命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就算你是我手底下的第一死士，我也不想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想保护你，想照顾你。”他的嘴角抽动，他在害怕，怕失去，怕看到她满身鲜血痛苦不堪的样子，她身上的血泛着黑色，他多怕她会就此死去。

“如果真的可以为尊上死，死在你的怀里，我不怕。萧红什么都不怕。”

朱由检抱着她，抱紧了她，“我才不会让你死，萧红，你还没有来得及做我的妻子，你怎么可以死？我可以不做皇家的人，不要权不要利，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他哭了，他的眼泪像是天山的雪，滴在身上那么的冰冷。

萧红已经被至阳的真气折磨地出现了幻觉，可她的意识分明，还不想放弃。她还没有看到朱由检最后一面，怎么就能甘心死在这里。

“看来你还撑得下去。”曾泓发现她仍睁着眼睛，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命不该绝，只要她经历过了这一关，以后只怕是要受益无穷了。“只剩一点就能完成了，萧红你现在运气，跟我的内力一起将毒逼出体外。”

曾泓一把推过她，双掌在她的后背由下而上移动，萧红也遵着他的命令，自丹田运气，能感到那股灼热之气正从丹田移向胸口，最后她一口鲜血猛地吐到冰壁之上。

她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身上也没那么怕冷，倒是胸口还是暖暖的，像是一丝至阳的真气环在体内。曾泓走近看那冰壁上的黑血，再看萧红的脸色红润，没了平日里的苍白。

“看来火毒已经清了，再用药调理几日，就可以重新运气练功了。”他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手一直扶着冰壁。

萧红立刻发觉不妥，上前扶着他，“前辈这是为我祛毒损了内力么？”

他笑道，“你一个练武之人难道真的感觉不到身体的变化么？竟是如此蠢钝之人，白浪费了我这么多的功力。”他体力不支，人一下子跌坐在寒冰床上。“你体内如今可感觉到一股纯阳的真气游走？那是我用我毕生的功力打入你的体内，用它们带出了火毒，也把它们送给了你。”

她眼中含泪道，“萧红何德何能让前辈如此！”

“只有两点。第一你是萧红，我看中你的身份，也知道你的为人。我把功力给了你能让你打得赢更多的人，名声在外，我也觉得欣慰。第二你是他的使者，这是我跟他的契约，我不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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