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夜现下不敢看宁隋, 桃花目只看向水底。

他既无法吸收自己那么在意外表, 又畏惧听到宁隋否定的答案。

宁隋第一次感受到师兄主动往他怀里靠, 别说区区色彩，就连他上一世的无边寂寞伤怀，都生生被柔化，又夹杂着心疼。

宁隋的心跳如擂鼓，又将自己身上的幻术施好：“师兄，你若算丑，其他人该怎么算？我不及师兄万万分之一，又该怎么算……”

林星夜听着感到宁隋太夸张其词，宁隋的真容要是不如他万万分之一，那他何至于让宁隋替他捧宝石, 他自己生生画了宁隋一夜。

林星夜深吸一口吻，宁隋对他的人形一向偏爱有加，他是说不通的：“宁师弟，我不要和人比，我说的是在龙族之间。”

他龙眸水润, 冰冷的水光似万古冷冬，和温泉的凡水分隔开来。林星夜稍低头，龙角硌在宁隋胸上：“龙族中，根本没我这个色彩。之前倒也罢了……不是白就是黑, 现在黑白相间, 奇奇怪怪, 哪里有龙像是我这副样子容貌……”

曾经有人揣测林星夜是丑陋的癞皮龙, 他虽嘴上没说，但心里完整称不上兴奋。

“这是师兄唯一无二。”宁隋的心快跳出来，“师兄，你又好看又壮大又特别，会否嫌弃我太过普通，不提娶妃的事情了？”

林星夜一愣，他都快忘了那天的事。

他这么一僵硬，宁隋更恨不得将他端起来哄，【师兄怎么暂时变个色都那么可爱。】

可爱两个字，一下令林星夜警醒。他是想被夸壮大好看没错，但是可爱这种词语，根本就分歧适他，曾经的不夜城少君，现在的不夜城主君。

林星夜现下丑陋，不敢提娶妃的事情，宁隋一想他可爱，倒是给了他借机离开的理由。

林星夜心想，他又被宁隋污蔑可爱了……他眸光微闪，推开宁隋，雪色的光晕顿时包裹了他，等光晕散往时，云缎似的乌发垂在腰际，桃花眼冷淡无情，五官极艳，气质尽清，唇色浅淡，在水下也不妨碍别人千方百计要睁大了眼看他。

宁隋一眼不错开，热切无比。林星夜被看得感到自己就算在水里也像要烧了起来，宁隋……龙形他也看，人形他也看，还有什么是他不爱好的？

林星夜自觉自己的人形比现在一半黑一半白的龙态要高冷多了，假装心绪安静地看向宁隋：“大丈夫壮业未竟，谈什么娶妃？那夜，我只是闲聊。”

“师兄……”宁隋双眸一暗，师兄分明是已经意动，却还不承认，难道他还要再等一世？

“宁师弟，我脸上可有玄色？”林星夜忽然响起他龙形都变了，万一人形也一半脸黑，一半脸白可怎么办？

“没有。”宁隋哪怕担心，也照顾着林星夜的情绪，“师兄和之前一样。”

林星夜放下心来，宁隋又面无表情吐出四字：“让我心动。”

林星夜大惊，他克制地抬眸看向宁隋，宁隋耳根熟透，却冷静脸，目中透着股侵占性，盯着林星夜。他等了太久，从认为二人情投意合到认清师兄讨厌他，最后生生等到师兄身陨……

宁隋是要摊牌了？

固然林星夜不是第一次被宁隋表白，但还是不适应。

他本来就想和宁隋在一块儿，林星夜和他父君不一样，他父君后宫佳丽无数，林星夜却是条专一的龙，专一到爱被褒奖，却不适应听情话。

宁隋不只想当他兄弟，而是想和他在一起，林星夜也很乐意……但，他可是禀赋异禀的龙，怎么也得他盘踞上风。现在这种情况，林星夜自卑到不敢提娶宁隋的事情，也不乐意嫁给宁隋，只能拖，不接这个话茬儿。

等他好了，恢复他本来的色彩，他再求娶宁隋，现在还是避开得好。

林星夜就当自己没听到“让我心动”那几个字，足尖一点，雪白广袖翻飞，跃出水面。

宁隋沉默地跟在后边儿，现在师兄都不会让他别说那些孟浪的话了……

宁隋的心渐渐活了，他尸体般冷淡地过了许久，除了寻求让师兄回生的方法外，再追寻不到人生意义。

就连阵法，也只成了逐日的习惯，无法让他的心起半点涟漪。只有在攻克一个困难时，他会想着离师兄更近了一步，继而有活着的感到。

宁隋只要看着林星夜是活着的便好，不管林星夜活着，是拿剑指他，还是不看他，他都甘之如饴。

两人一起回回元宗。

林星夜为回避吞天魔龙，很是走了些路，加上后来的打斗，此处离回元宗有些间隔。

林星夜一路上虽不说，宁隋也知道他的心情，刻意道：“师兄，你看天上的燕子，有黑有白，倒称得上灵动。”

现在有黑有白的林星夜：…………

宁隋一路上将世间同时黑白兼具的事务夸了个遍，还夸了林星夜头发黑，肤色白……生生将爱好被夸的林星夜都夸羞，到了回元宗就把门一关，不再理他。

宁隋只能回往研究阵法，师兄能听他心声的阵，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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