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梦里不知花落时(一一五)(1/2)

作品:《梦引阴阳



杜鹃没再去看段宏业的表qing,但也知道他此时正盯着自己。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此时心中丝毫没了那些郁堵和伤痛的感觉,反而十分的平静。

赵霓虹见人已没了多余的交liu,径自说道:“既是解决了,那这梦境便该散了。段少爷,烦请做个准备,你该回去了。”

“等下。”段宏业叫住她,恳切的行了礼:“请再给段某刻钟,我与阿娟…杜姑娘,还有些话想说。”

说完扭头执拗的盯着杜鹃,小意的出声道:“阿…杜姑娘,可否耽误你片刻?”

在听到段宏业纠正对她的称呼时,杜鹃便知道他应是想通了。到底是纠chan了世的恋人,也不矫qing这片刻,淡淡的点了点头。

段宏业眸底划过丝欣喜,但是却很快的暗了下来。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带着杜鹃往外走去。

到小院儿门口时,方才转过头来看着杜鹃道:“可否去我们生前的秘地?”

杜鹃愣了愣,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位于梅家nainai屋子后面的乱石林。犹豫了片刻,还是在心中默默将那石林的模样gou画了出来。

出了院门,段宏业愣愣的看着眼前shu悉的秘地,安静的站了许久。

“段少爷如果没什么事,那我们便别过吧!”杜鹃出声打破了平静,这样shu悉的场景,还有段宏业被浓浓的孤寂bao裹着的身影,叫她心底忍不住的有些酸涩。

“六年前,我大病chu愈。母亲给我安排了门什么远亲表妹的婚事,我心生不喜,去与她争论。”段宏业平静的开口,悠悠的说着杜鹃不知道的那些旧事。

“母亲说,我的身份应该找门当户对的,那个什么表妹最合适。我暗讽她自小便没将我放在心上,又何必在这时惺惺作tai。我那时生病,总觉得自己做了场荒诞而又美好的梦,梦里你我亲密而又…chanmian。”

“说这些或许你会觉得唐突,但我真的觉得,那时你我应是成了亲的,要不怎么能有那般亲密的举动。”段宏业面上浮出甜蜜回忆的神se,很快又被痛苦所取代。

“我与母亲力争,告诉她我已与你私定终身,此生非你不娶。母亲很冷淡,她对我,素来是那般的冷淡。我心下苦闷,出了府便寻地方喝酒,谁知竟认识了那群畜生,亲眼看着你…”

段宏业自嘲的gou了gou唇角:“或许说了你也不信,自小到大,我身边唯无所图,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便只有你了。那些瞧中了身份的,看上我钱财的,他们自以为做的毫无痕迹,其实我全都看在眼里。”

“只有你,心意的对我好,在我最孤du最无助的时候,闯进了我的心里。可是我却…害死了你!”

段宏业缓慢的转身,眸光专注的盯着杜鹃的眼睛,认真的道:“这世,是我负了你,也是我对不住你,所以你不要我了,不愿再见到我,我都受着。但是…”

“阿娟,下辈子,你能不能等着我?”

“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分明已经伤你至此,还要叫你等我,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我做不到忘川相见,形同陌lu。阿娟,我不求你待我如chu,只要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便是下辈子要我伺候你辈子,我都心甘qing愿。”

“所以,你能不能,等等我?”段宏业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眸se坚定的要个答案。

杜鹃心底的酸涩更甚,看着段宏业泪水不知何时,早已liu满了面颊。其实真说起来,自六岁相识到十三四岁身死,甚至魂归阴司,被困十层地狱。

段宏业的存在早成了她生命中的部分,如今忽而将这部分分离出去,自是像割掉了块儿肉般,痛彻心扉。

杜鹃直觉得自己是恨段宏业的,至少在十层地狱的这六年,是恨他的。可当真的问清了事实,再看着段宏业这般痛苦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原谅他了。

或者说,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在怨,怨他没能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尤其是在梦境中得知了自己身死时,段宏业也是在场的。这股子怨气,更是达到了顶峰,度几乎脱离她的掌控。

可如今,当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来回首生前的那些过往,看着眼前痛苦而又小心翼翼的人,她的怨气突然就消散了。

左不过是世qing仇,世间的事又有多少人能真的说清楚对错呢?

杜鹃想通了,心qing反而平静了下来。自到阴司便始终压在她心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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