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忽然笑了，“你找不到证据放他对不对？”

宁月昭冷着脸，“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

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了，作势要起身离去。

“等一下！”安晨叫住了她，“我！”

宁月昭的目光再次落在他面上时，他已经敛了笑意，嘴角微抿，又是她梳洗的，略带委屈的神情。

她轻轻一叹，没有话。

安晨以为她又心软了，“你身上的蛊毒是我下的。让你受罪了，是我对不住你。”

终于承认了吗？宁月昭扯了扯嘴角，算是对他这坦白的回应。

“我嫉妒蒋年，我痛恨他仅凭一个高贵的出身，就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你。我不甘心，我承认我的手段不光明，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这番话得倒是情真意切，宁月昭抬眼看他，眼中没有丝毫动容，只是示意他继续下去。

安晨被她这过于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没底，“你不相信我？”

“朕相信你嫉妒蒋年，也相信你对朕下了毒。”宁月昭笑着反问：“朕问你，你的蛊毒是从哪里弄来的？”

安晨答道：“我先前在宫外时，曾经参与博济堂的义诊，认识了赛扁鹊。我曾与他诉对你求而不得的苦恼，他他愿意帮我，就交给了我那只蚀心蛊，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宁月昭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到这个时候，还能保持眼神清澈如水。果然不愧是在大兴潜伏六年的细作，演技一流！

“那赛扁鹊在崇天殿上栽赃蒋年，也是你指使的吗？”

“不算是我指使，但他那样做，的确是为了帮我。”安晨到这里，露出一丝怨愤，“我恨毒了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蒋年了。

宁月昭一个字都不信他的话，语带讽刺地道：“赛扁鹊和你不过泛泛之交，他居然能为你豁出性命，真是不可思议。反正人都死了，他也不会站出来反驳你，你现在怎么都行。”

“你还是不信我？”安晨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受伤，“我当时真的是不能忍受失去你，赛扁鹊一，我没多想就答应了。我承认，我在你们之间做了很多错事，想要离间你们。我只是私心的觉得，没有他，我们就能在一起了。虽然那两天你是在做戏，可是我当真了，我以为我真的可以跟你在一起了，没想到……”

到这里，安晨惨然一笑，“我到底是低估了蒋年的能耐，他这个人看过去温润如玉，其实内心坚韧，又长于隐忍自制，这样的人是很适合辅佐你，可是他对你又有几分真心呢？”

宁月昭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沉声道：“你要的就只有这些吗？”

安晨执拗地问道：“阿昭，如果重来一次，你会选我吗？”

宁月昭忽然觉得自己今夜来这里十分可笑，到底还是舍不得那六年相伴的情谊，非要再看一次他的虚伪面容才肯彻底死心吗？

她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朕如果选了你，只怕死得更快吧。”

安晨原本扶着床沿的手紧了紧，“我承认我对你下了蛊，但是那只是因为我想让你离开蒋年，再了，你的毒我不是解了吗？”

宁月昭觉得可笑极了，问道：“朕的毒你真的解了吗？”

安晨抿着唇，面上带了几丝灰败，“蓝宇已经投靠你了是吗？我承认我是留了一手，我怕你病好了，就会离开我。”

宁月昭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到现在你还在骗朕，还想离间我和蒋年吗？”

安晨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今天的宁月昭，从头到脚都表现得十分冷静，还带着胸有成竹的淡定，她这副样子，真是像足了蒋年。

“当年我们相遇的那个村落，在朕和你离开后，就被一场莫名的大火化为了灰烬，你有什么可的？”

“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你为北祁，我是大兴皇帝，我们注定为敌，你口口声声着爱我，不怕谎话多了咬了舌头吗？”

“原来你连我来自北祁都查到了。”

仅在这么一瞬间，安晨脸上的深情消失地一干二净。

宁月昭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她对他的最后一丝不忍也在他的挑拨离间下消耗殆尽了。

“看好他！”

完，宁月昭转身离开。

安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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