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罪之因】（5）

斩月剑灵【为之一震】。 斩月剑探进了威灵顿的心神：

“快撤销【障眼法】！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斩月剑灵紧握双拳，“我从来都没想过能离开此地，你的好意我心领神会，能否回到【冰封深渊】仅为……【次要之事】……”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冷峻的面庞笼罩于一片阴影之中。

你最渴望的是自由……你在撒谎……【次要之事】……【斩月剑灵】，你只是期盼离开此地，去找寻【奥丁】……

【威林顿】的神色是同样的黯淡。

“我不能这么做……【斩月剑灵】……这是我今生今世的宿命……”【威林顿】在心中出的话语，竟是那样冰冷，令【斩月剑灵】没有丝毫回绝的余地。

我……不想让父皇心痛……为什么……到此时才发觉他对我深沉的爱……我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哪怕是死……也别让父皇醒来……

“既然你的努力已白费，又何苦无故牺牲自己？你是做给我看，还是故意接近我？”

【斩月剑灵】冷笑道：“你只是我用来利用的工具，本来还打算离开此地后便杀了你……你终究是龙族之王的爪牙！！我当初就不该留你活口！！你一定想要活下去，贪婪地活下去吧！！！！！”

你在胡言乱语……这根本不是你心中所想！！！你只是想要我将你忘却……然后……好好地活着……

但我却不能……【威林顿】缓缓闭上双瞳，泪水浸湿他的眼眶。

“他就是【威林顿】，”【斩月剑灵】冷笑道，“他已知晓本剑灵所有的秘密，他只是在演戏！”

不……不会错的……这神情……怎与灵儿如此相像……

龙族之王颤抖着抬起手，一字一顿地道：“令【威林顿】……速速前往大殿……”

无何，一名【威灵顿】模样的人便步入大殿——他便是【威林顿】的【使仆】。

当他看到自己的主人【威灵顿】被擒后，大惊失色。他张口欲言，却终究没有开口。

——威灵顿坚毅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他：不要出事情的真相……这是本皇子【最后的……命令】……

“来人！为其验明真身！”【龙族之王】一声令下，【暗卫】便动用法力，试图破解他们身上的【障眼法】。

但何时都未曾发生。【奥丁】的【障眼法】非【凡夫俗子】能破也。

“你可以归去矣，【威林顿】。只是有人你不是他。”【龙族之王】闭上双瞳，长叹一声。

“父皇……儿臣告辞……”

话音刚落，【使仆】便马不停蹄地离开大殿——他实在不忍看到自己的主人——每分每秒，他的内心都受到他的折磨。

“他不是【威灵顿】，”龙族之王久悬不下的心终于落下——但他却感到莫名的心痛。他背对着忙碌的众人，任由他们带走【威灵顿】。

他再也没有回头——却始终感觉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不是【威灵顿】……他不是……”夜半风雨紧扣窗棂，他的思绪于不安之中无声的漂泊。

整个夜晚，心神不定的他都着同样的话语，直到天明。

【翌日≈#8226；傍晚时分】

斩月剑灵的心也渐渐拥有温度。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寂静。

威灵顿，为何你让我如此刻骨铭心？因为你——你让我知晓万物生灵并不是只拥有丑恶的一面，你便是最好的例外……我本该坦然面对我的命运，平静的死亡。而不是让另一个无辜之人陪葬……

斩月剑灵的思绪乱如麻。

是“吱呀”一声轻响。

密室之门不知被何人推开。

【哈迪斯】。你是来送本剑灵上路的么。斩月剑灵平静的看着面前之人，他缓缓闭上双瞳。只要我消散于世，威林顿就能活下去。

“斩月剑灵，你为何紧闭双瞳？是畏惧死亡还是愧对于我？！”哈迪斯的手中起熊熊烧的【地狱之火】，被遮掩于黑袍下的面容因仇恨而变得狰狞。

“没有犯下的过错，为何要承担？”斩月剑灵的话语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在送你上路之前，我只想知道——

你为何要杀了她（冥后）？！”

“………………”斩月剑灵没有理会他的话语。

经过整整一日的恢复，哈迪斯已几乎完好如初。

但斩月剑灵仍无法动用法力——如今的他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当【地狱之火】再次向他袭来之际，他没有逃避，只是平静地等待着那并不遥远的死亡——那短短一秒，对他而言却漫长得宛若一个世纪。

奥丁大人，斩月……食言了……不能履行当初的诺言……在千年后与您相会矣……

在地狱之火袭向斩月剑灵的前一秒，他的心中有太多感慨与不甘。

如今，他法力尽失，也许地狱之火在瞬间便可了结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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