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归拢，苍生之念回巢，身躯炉鼎之中的一切，似乎都彻底的更换了一遍，便连向婵自己都觉出了生疏，几经辗转，诸多磨难，鱼龙之别的跃迁终于是完成了，向婵动动身子，只觉周身舒泰，所有的疲累与不畅都在瞬间消失了一般，直让向婵想要仰天长啸。

鱼龙之别刚刚完成，此时的向婵，虽然算是晋升到了禅修第五层法师境前期，但其实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稳固下来，便连嗟怨眼的进一步解放都没有完成，但向婵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拖延不得了，他的心神甫一回转，便感应到了佛塔之外的阵容是多么的豪华，竟是所有的宿老祖师全部被惊动了，尽数聚集在了悟性的佛塔之外。

向婵身形一动，飘身而下，一个纵跃便来到了悟性与悟能的身前，径直拜下，说道：“弟子向婵，拜见悟性祖师，拜见诸位宿老祖师。”

悟性微微一笑，将向婵扶起，指了指身旁的悟能，道：“这位是悟能祖师，宗师殿的首座。”

向婵神色一动，又恭敬的再次拜见，悟能和煦的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而看向身后的一群宿老祖师，道：“诸位且散了吧，本座与悟性还有许多事情商议，一个个全都站在这里像是看戏一般，成何体统。”

诸多宿老祖师不敢多言，纷纷唱喏，作鸟兽散去，悟能与悟性相视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些莫名的神采在流转，吩咐向婵随后跟上后，兀自便朝着佛塔之中行去。向婵看出悟能、悟性之间似是有什么隐秘的话题，见二人示意自己同行，显然也是想让他知道这个事情，因此也不询问什么，自顾跟随在二人身后，一同进了佛塔。

悟能、悟性十分沉默，虽然步履走得不徐不疾，但仅仅只是眼神之中的神色变幻，向婵便能看出其中的不一般，这一路走到佛塔之顶虽然要不了许多的时间，但没奈何走得实在太过沉闷，两人的身份又是出奇的高，尤其是悟能，竟然是宗师殿的首座，那也就是说这个有些不太像僧人的老迈禅修，便是南赡部洲十大门派之一的唯识宗的实际掌控者了，唯识宗从来都是掌握在方丈一系的手中，只有前任方丈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继承，如今的方丈是普法，而普法的师傅是洪真，洪真上人已经身故，这悟能执掌着宗师殿，也就是说，悟能是洪真的师傅了，如此计较起来，这悟能便是普罗的师祖了。

向婵不免多看了悟能几眼，见他慈眉善目的样子，却也没来由的觉出了几分亲切，心想这老禅修隐藏得还真是深邃，以他罗汉堂真传弟子的身份，又是唯识宗后起之秀之中的佼佼者，竟然愣是没有听说过宗师殿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这恐怕就是唯识宗最后的底牌了，向婵尝试着感应了一番悟能的修为深浅，所有探测过去的灵识都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竟是全然没有消息，这样的感觉，让向婵不由得一惊，这就像是一个人面对着大海与天空的区别，悟性就像是大海，在悟性的面前，向婵能感觉到威压，会觉得自己异常的渺小，如同蝼蚁一般，但悟能却就像是天空，在悟能的面前，向婵什么都感觉，只有空空如也的容纳与包容，似乎不管向婵有多么的强大，都如同一颗微不足道的芥子，只能在天空之中载浮载沉。

这种返璞归真的境界，便说明了悟能的修为已经高到了向婵无法想象的地步，已经全然超出了向婵的理解范围，向婵不知道其究竟有多高，但一直以来在重压之下忐忑的心思，却没来由的有了些许的安定。

不多时，三人又来到了佛塔之顶，悟能、悟性二人很随意的端坐在蒲团上，向婵随在二人身后，却不敢有这么放肆，这二人毕竟不比悟慈，所以向婵只是微微欠着身子，恭顺的站在二人的下首。

悟能扫了向婵一眼，道：“杵在那里做什么！也择个蒲团坐着说话。”

向婵不敢，仍是恭声说道：“两位祖师面前，哪里有弟子坐的地方。”

悟能道：“那便让我们两个老家伙仰着头与你说话吗？让你坐你便坐下，也没见你在悟慈那老货面前有这么的恭敬，难道我们两个还能怎么对付了你不成。说到底，你还是我这老家伙的徒子徒孙呢，倒是与悟慈那个没正形的亲切些了。”

向婵不敢吭声，也便择了个蒲团坐下了，但却离着悟能、悟性二人有五六步远，以示自己的尊敬，两人说的话题太过高端，特别是悟能，一开口就呼悟慈是老货，又说没正形的，这些言语，向婵可不敢接腔。

悟性笑了笑，道：“悟慈师弟应该也已知道了唯识宗中的消息，他对向婵看重的很，此时向婵都已经晋升，他定然也就会在这一两日回转了，这些悟慈师弟将个唯识宗闹腾得乌烟瘴气，我知晓他的脾性，也就处处让着他了，如今悟能师兄既然已经出来了，倒是有个能管教他的了。”

悟能

哼了一声，道：“他若敢再不回来，到时自有他的苦头吃，什么时候宗师殿的决定都轮得上他来反对了，当真是一辈子都叫人不安生。”

“还有你，小子！”说到这里，悟能突然看着向婵，目光灼灼的说道：“宗师殿能害了你吗？我唯识宗可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若不是为了你考虑，宗师殿若是要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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